汉语史稿基本知识整理 下载本文

有人并“拯”于“迥”得106韵,就是所谓的“平水韵”。从唐到清,诗人用韵,基本上都是按照这106韵来押韵的。下面是平水韵的韵目: 东董送屋 冬肿宋沃 江讲绛觉

支纸寘 微尾未 鱼语御 虞麌遇 齐荠霁 泰 佳蟹卦 灰贿队 真轸震质 文吻问物 元阮愿月 寒旱翰曷 删潸谏黠 先铣霰屑 萧筱啸 肴巧效 豪皓号 歌哿个 麻马祃

阳养漾药 庚梗敬陌 青迥径锡 蒸职 尤有宥

侵寝沁缉 覃感勘合 盐琰艳葉 咸兼陷洽

左边的竖行是“东董送屋”四个韵目表示韵和声调:东—平声韵,董—上声韵,送—去声韵,屋—入声韵。横行代表声母。它没有直接标出声母的名称,而是用五音和清浊来表示。共六大栏: 唇音、舌音、牙音、齿音、喉音、舌音齿(半舌、半齿)。图中小格里的汉字是音节代表字。每个汉字所处的地位,是由它的声、韵、调决定的。找到某个汉字的位置,就能分析出它所代表的这个音节的声、韵、调。空白圆圈表示这个音节没有字或不能相拼。每一方格排四个横行,这是按四等分的类。自上而下依次为一、二、三、四等。用现代语音学来分析,“等” 是从韵腹和韵头两方面为韵母分的类。凡是以[i]为韵头的都属三等韵,没有[i]韵头的分属一、二、四等,其中以后元音[u]、[o]、 [ɑ] 、[?]作韵腹的是一等韵,以低元音[a] 、[?] 、[?]作韵腹的是二等韵,以前、半高元音[e]为韵腹的是四等韵。 思考题:

1、《广韵》的三十五声母与三十六字母有哪些区别? 2、《广韵》有多少韵?多少个韻类?多少个韵母? 3、什么是“平水韵”? 4、十六摄的名称是什么?

第七讲 汉语声母的发展

一、轻唇音的产生

上古汉语没有轻唇音“非、敷、奉、微”四个声母。首先提出这个问题的是清代学者钱大昕,他说:“凡轻唇音者,古皆读为重唇。”意思是说,凡后代发轻唇声母的字在上古音里都读为重唇,他根据以下几方面材料证明这一点:

1.异文 如“匍匐”又作“扶服”;“伏羲”又作“庖羲”,“汾水”又作“盆水”,“文水”又作“门水”。

2.声训 如“负,背也”;“房,旁也”;“邦,封也”;“望,茫也”

3.读若 如《说文》“娓,读若媚”。《周礼》注引郑司农云:“纷,读若豳”。 4.直音 如“苻音蒲”、“闽音文饰之文”、“蔓音万”、“繁音婆”。

5.反切 如“冯,皮兵反”、“方,蒲郎反”、“卑,府移切”、“眉,武悲切”。

钱氏“古无轻唇音”的结论是可信的。

此外,我们还可以从谐声字、方言、外语借词中得到证明。 谐声字:

从“甫”得声的字: “浦、匍、捕、铺”为重唇,“辅、黼”为轻唇;“畐”声的字: “逼、偪”为重唇,“福、辐”为轻唇;“非”声的字:“排、徘”为重唇,“诽、菲”为轻唇。 方言:

在厦门方言的白话音里,许多轻唇字仍然读为重唇音。 非母:风、斧、分——p 敷母:藩、蜂、讣——p? 奉母:饭、房、冯——p帆、浮、缝——p? 微母:未、尾、无——b问、物、晚——m 外语借词:

从古代借自梵文的音译词里我们可以看到不少轻唇音读为重唇的例子。例如Buddha译为“浮屠、佛”“浮、佛”都是轻唇音字,古人用它们来翻译原文中的重唇音,是因为它们在古代都读重唇音。 上古汉语没有轻唇音。守温三十字母里唇音也只有一类,到三十六字母里才明确地分为轻唇音、重唇音两类。那么,轻唇音产生于什么时候呢?笼统地说是产生于唐代. 具体说,从初唐到中唐轻、重唇声母有分化的趋势,晚唐以后才彻底分化。 分化的情况是这样: 帮[p] 帮[p]

非[f] (合三) 滂[p?] 滂[p?]

敷[f?] (合三) 並[b] 並[b]

奉[v] (合三) 明[m] 明[m]

微[?] (合三)

重唇音的一部分字分化为轻唇音,分化的条件是合口三等。凡是合口三等的重唇音字到了后来一律变成了轻唇音。

到了十二、三世纪浊音清化的时代,奉母[v]变为非母[f];而读送气的敷[ f? ]是根本不存在的,与非[f]母没有区别,[f]是擦音,没有送气不送气的区分,也就是说,帮[p]和滂[ p? ]的合口三等字分化出来后都读非[f]。这样一来,非敷奉合流了;同时,微母由?变为v。由此看来,现代普通话的p、p?、m 是从中古合口三等以外的帮[p]、滂[p?]、明[m]来的,现代的f是从中古合口三等的帮[p]、滂[p?]、並[b]来的。 二、舌上音的产生

上古没有舌上音知、彻、澄。这个问题也是钱大昕提出的。他提出的“古无轻唇音”、“古无舌上

音”一直被认为是上古声母研究中最重要的发现。

“古无舌上音”是指上古没有舌上音“知”、“彻”、“澄”,它们在上古应归入“端”、“透”、“定”。钱氏说:“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知、彻、澄三母,以今音(清代读音)读之,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

钱氏所举的例证,有读若、反切、异文、声训等方面: 读若:《说文》:“冲,读若动” ,

反切:《书》:“惟予冲人。”《释文》:直忠反。

异文:《诗》“蕴隆虫虫”,《尔雅》作“爞爞”,郭“都冬反”,韩诗作“烔”,音徒冬反,是“虫”与“同”音不异 。

声训:《诗》“陟其高山”笺:“陟,得也。

钱大昕对于“古无舌上音”的论证是可信的,谐声字和现代方言里可以提供更多地证明: 谐声字

端知:都 猪 點 沾 透彻:汤 畅 他 池 定澄:途 除 涛 筹同声符的字表现出“知、彻、澄”和“端、透、定”相通。 现代方言

厦门话,许多舌上音读作舌头音:

知张竹——知母,念[t] 彻痴抽——彻母,念[t] 澄直丈——澄母,念[t] 到了唐代,舌上音从舌头音分化出来,分化的情况是这样: 端[t] 端[t] (一、四等)答 打 多 知[t ] (二、三等)折 卓 知 透[t?] 透[t?] (一、四等)他 拖 贴 彻[t ?] (二、三等)耻 抽 畅 定[d] 定[d] (一、四等)度 达 地 澄[? ] (二、三等)择 郑 除

舌上音从舌头音分化出来的原因,是由于韵母的不同,即受韵头i和e的影响。一四等字保持舌头音不变,二三等字受介音影响分化成舌上音.声母受了舌面元音的同化,本身也就变成了舌面辅音

三、匣母[ ?]的分化

上古音中,匣母[ ?]从汉以后分为匣、云两类,从晚唐开始,云又和上古的余(以)母合并为喻母。即:

匣〔?〕 < (一二四等) -匣〔?〕 (三等) -云〔 ?j 〕 余〔dj〕(四等)-以〔 j 〕 > 喻〔 j 〕

“云”母即“喻”母的三等字,所以“云”母又称“喻三”。“余”母是“喻”母的四等字,所以“余”母又称“喻四”。曾运乾先生在他的著名文章《喻母古读考》一文中提出“喻三归匣”、 “喻四归定”的论点,前者已得到学术界的公认,后者仍有不同看法。曾先生证明“喻三归匣”的例子如:古读“于”如“乎”,古读“域”如“或”,古读“王”如“皇”等。曾运乾“喻三归匣”的结论是可信的。不仅上古音云(喻三),匣合一,就是在《玉编》和《经典释文》中云、匣的反切也还没有分开。

除了曾先生所举的古读的例子之外,谐声字、现代方言也可以为证。例如: 谐声偏旁属“云”母而被谐字属“匣”母: 云 魂 爰 缓 被谐声属“云”母而谐声偏旁属“匣”母: 完 院 华 烨 同一谐声偏旁而中古分属“云匣”两母: 垣 桓 运 浑 现代粤方言广州话合撮两呼的“云匣”两母的字相混: 圆 玄 越 穴

“云 匣”分化的原因,是由于最高部位的韵头i影响到声母?的失落,同时这个i更加高化,变为辅音j加韵头i。到晚唐,云(喻三)和余(喻四)逐渐没有区别,到宋代就完全合而为一了,并为喻母. 四、 浊音清化 浊音清化的规律是:

1.如果浊声母是一个破裂音或破裂摩擦音,那么平声字变为吐气的清音,仄声字(上、去、入)变为不吐气的清音。 (甲)平声(吐气)

b—p? 婆 排 培 旁 d—t? 台 桃 头 谈 (乙)仄声(不吐气)

b—p罢 败 抱 病 d—t大 特 道 淡 (丙)入声变阳平(不吐气)

b—p拔 渤 白 别 d—t达 敌 独 夺

2、如果这个浊声母是个单纯的摩擦音,没有送气不送气的区别,一般是变为相应的清音。例如: v—f (平) 肥 凡 坟 房 (仄)吠 犯 愤 父

r—x(平)和 孩 胡 红 (仄)害 汗 恨 后 (入变平)活 五、中古到现代声母的发展

《切韵》35个声母反映的是隋唐以前(九世纪以前)的语音系统,三十六字母反映的是北宋以来(十二世纪以前)的声母系统。二者的主要区别是: 1.唇音分化为重唇和轻唇两类。

2.庄系和章系合流了。(合为照 穿 床 审 禅)

3.云母从匣母中分化出来,并同余母合流。(合为喻母)

到了元代(十四世纪)语音系统发生了显著变化。据元代周德清的《中原音韵》,十四世纪的中原(北方)共有二十五个声母:(《史稿》24个,129页.《汉语语音史》25个;目前音韵学界对《中原音韵》的声母分类还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较普遍的看法是21.见林焘,耿辰生《音韵学概要》 )

舌根音:k(见) k ?(溪) x(晓)

舌尖中音: t(端) t?(透) n(泥) l(来 舌尖前音: ts(精) ts?(清) s(心) 舌面前:t?(照) t?' (穿)?(审)r(日)j喻 舌尖后: t?(纸) t?(齿) ?(史) ?(耳) 双唇音: p(帮)p?(滂)m(明)w(吴) 唇齿音:f(非) v (微)